你知道和不知道的老课本......

2018-03-22 17:35 来源:中国网

  谁还记得自己读书时候的课本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小编现在问大家,相信能答出来的人寥寥无几。而现实中就有这样一个人,从事古旧课本的收藏和钻研三十多年,藏品达两万多册,其中包括了大量的儿童启蒙读本,今天,她把这些编成了一本关于启蒙教材历史的书籍——《我的课本收藏与情怀》。小编今天跟大家分享其中的一篇《男儿经》,一起来感受其魅力吧!

  男儿经

  不少人听过《女儿经》,却鲜有人知道《男儿经》。有趣的是我竟收藏到了一册《男儿经》,冥冥之中它就来到了我的身边,也算是与我有缘分了。

  《女儿经》,清刊本

  《女儿经》是一册自明代以来曾风行一时的韵语知识读物。

  这本书大约撰于明代,作者不详,它以俗语、格言为主,押韵对仗,读之朗朗上口,至今仍有广泛的影响。它是中国古代规范女子道德行为的一部教材,全书贯穿着“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和伦理道德观念,但也有一些日常生活和为人处世的基本规范和准则。如:

  四字女经,教尔聪明。

  娘边做女,莫出闺门。

  行莫乱步,坐莫摇身。

  笑莫露齿,话莫高声。

  轻言细语,缓步游行。

  “古书与人是有‘缘’的”,这是书市里的一句口头禅,对这句话我深有感触。记得一个周六的早上,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在书市里逛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与书友们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正欲回家,一脚已踏上了公交车门,突然听见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我十分敬重的书友冯老师,我立即下车。

  在这里,我先说说冯老师,还有冯老师给我带来的好运。他是我们市政法系统的一位老领导,可我从未把他当领导而是以书友相待。他待人诚恳,正直善良,做人低调,让我敬佩。更让我终生难忘的是,此前当他看完我这本书的初稿后十分感兴趣,并主动提出带我去长沙约见名人钟叔河,以求得他的指点。

  对于钟叔河我并不陌生,我买过他出版的书,也知道他是我国著名的老出版家,知名的历史学家、散文家。再说细一点,我还知道,钟叔河先生有着宁折不弯的性格和中通外直的竹子品性,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历经坎坷。但我不知道的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冯老师与钟叔河相交甚笃,在长期的交往中建立了深厚的“师生情”。还说什么呢?我大喜过望,毫不客气地求冯老师引见。几天后,冯告之已与钟老师联系上了,钟叔河推掉了当天其他的应酬,乐意接受我们的拜见。

  2011年7月26日,一个大喜大顺的日子,我们驱车前往长沙。一路上,冯老师向我讲述着钟老师坎坷的人生经历,说他刚正不阿的人品,说他聪明睿智的大脑,说他与人为善的心肠,甚至说到了他爱吃猪脚的生活习性。说着说着车就进了长沙城。

  钟叔河家住20层,“20”这个数字意为“念楼”,钟老师为了区分“户户相同的外貌”,在门框上挂了个竹匾,冠以“念楼”之名。关于这块竹匾,据冯老师说,钟叔河一直梦想有楼望竹,可以读书,现在有楼了,但室内无法种竹,于是便请叶瑜荪先生为其制一竹匾。将“念楼”的名字刻上,二字的书法却是从《儿童杂事诗》中集得。竹是钟老师的一生最爱,他的人也极具竹子的精神,“性质朴而淳厚,品清高而典雅,形文静而惊然”。《念楼集》是钟老师在念楼撰写的散文集,“念楼先生”因此而得名。

  到得钟老师家门前,“念楼”二字立即映入眼帘。入得门来便是客厅,与其说是客厅,不如说是书房。客厅的左侧墙上挂着一幅黄永玉题赠的水墨画,简朴高雅有如仙境;右边两侧是两面一直到顶的大书墙,《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古今图书集成》《周作人文集》《四库全书》《汉语大辞典》《清实录》以及他自己的《走向世界丛书》等大部头巨著整整齐齐地挤满了两面墙;书墙的中间,靠窗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上整齐有序。近30平方米的客厅,中间只有一张看似有些不大协调的小桌球台,这是钟老师休息锻炼的场地。老师自然而祥和地站在书墙中间,嘴角带着微笑迎接我们,随和、洒脱、恬淡而温和。

  钟老师安排我与他并向坐下。虽说我也是一个有着35年教龄的老教师,但在钟老师面前,却像一个刚入蒙的小学生。我将藏品的影印册和文稿轻轻地放在老师面前,壮着胆班门弄斧地从古代蒙学最早读物《急就篇》讲起,从“三、百、千”杂字,一直讲到“四书”“五经”读本……一册册展示给老师,一不留神竟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个多小时。老师没插一句话,只是面带微笑地静静地听我说。

  听完我的介绍,钟老师翻着我还没有讲完的文稿,语重心长地说:“你收藏了这么多的古旧课本,在全国范围内我不好说,在湖南你这类书可说是数一数二的,不容易啊!可以好好整理一下,既然要写书,视野要大,选题要小,所写的东西要带有知识性、趣味性,让人感到有可读性……”

  当他在我的藏书图录中看到一本民国年间由上海晓山书店发行的一册《我们》杂志的创刊号时,手停了下来,神态中带着回忆,带着感慨:“我曾写过一篇《提我们》。”当即他找出他的《青灯集》给我看:“书中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我们’二字是我的笔迹,题于当年元旦,距今已60年了。”我当即说要把《我们》送给他,我知道老师是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办公室成员之一。但老师回答得很坚决:“我不藏书,绝不能收,我只是想看看内容,如果方便,你给我复印件就可以了。”

  《我们》杂志创刊号,上海晓山书店发行,民国十七年十二月五日

  时间过得太快,我多想在“念楼”待久一点,多听听老师的教诲,但时近中午,我欲起身离开了,钟老师却说:“今天就在我这里吃中午饭,我们好好聊一聊。”多善解人意的老人啊!入得席来,见餐桌上一盘烧得黄澄澄的猪脚,我与冯老师会心一笑。钟老师坐在我身旁,首先就给我夹上一块猪脚……走前,钟老师赠我和冯老师一人一本他的签名书。回到家,我仔细拜读老师的作品,才真正领会,钱钟书一生为何只给钟叔河一人作过序。

  自此以后,我与钟老师通信、电话不断,老师每信必复,并一次次地寄自己及别人的作品给我,要我多看看别人的写作方法及技巧,学其长而避其短,并告诉我写作是慢工,不要急于求成。老师一次次提出宝贵的意见,我一次次地进行修改。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学者对一位才疏学浅的无名小辈如此垂爱,我深受感动。

  在写书的日子里,每当想起“念楼”,想起钟老师,想起《我们》杂志,我就想起黄裳先生在钟老师《书前书后》一书中的序言:“钟叔河是善于文章的,很沉重的话,却闲闲落墨,别无渲染,有如人的面目表情,有的只是一微笑,一颦蹙,而传达情愫的力量,却远在横眉怒目之上……”的确,他的睿智、他的平易近人、他的博古通今,都让我终生不会忘记——“我们”在“念楼”。

  2016年4月,我被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评为“全国书香之家”,被湖南省新闻出版广电局及湖南省妇女联合会评为“湖南书香之家”以及“湖南最受欢迎书香之家”,去长沙参加颁奖典礼时,我特地去“念楼”看望了钟老师,就在老师那散发着书香味的客厅里,我与老师留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我衷心地祝愿老师健康,长寿!

  2016年4月,与钟叔河合影于“念楼”

  让我们回到那个周六的早上,话说冯老师叫住了我,问我买到东西没有。我两手一摊,现出无奈之状。他说:“我们去新汽车站看看吧,反正不远!”冯老师告诉我,因为新汽车站还未使用,有空地,因此也有少数人在那里卖古董杂物。

  我们立即来到新汽车站,只见三三两两的大约也有一二十人在那里摆地摊。在一书摊前,三本线装书吸引了我,一本名为《男儿经》,一本是《贤良词》,另一本则是《绘图四字经》,一看便知全为古代蒙学读本。我二话不说立即付款,买下了这三册古代的韵语读物。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男儿经》,民国线装本

  与《女儿经》相对应的另一册蒙学读本便是《男儿经》。

  《男儿经》即指导男士立身做人的一部教材,它体现了封建的伦理纲常对男士的要求:

  四字男经,教尔细听。

  人生有子,须当教训。

  人之初生,皆由天命。

  其习相远,乃性相近。

  教你为人,总要学正。

  不可邪歪,听凭乱混。

  家有父母,必要恭敬。

  父母呼唤,声叫声应。

  看着眼前为我高兴的冯老师,我在他的肩头用力一拍:“冯老师啊冯老师,你真是我藏书生涯中的恩人哪,假如你今天晚来那么5秒钟,我已坐上17路公交车回家了,哪能与这勾魂的《男儿经》相遇啊!”

  本文选自,《我的课本收藏与情怀》,作者三十多年来从事古旧课本的收藏和钻研,藏品达两万多册,其中包括了大量的儿童启蒙读本,此书已在广州购书中心、各大新华书店、当当网以及亚马逊有售,欢迎大家关注。

关键词:

分享到:
至顶 反馈 至底